鱼刺,摇篮曲和反骨的歌词。

*最近还活着(物理
*封面是自己拍的吴冠中老师的明信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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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节日拟人】不及卢家有莫愁

*cp:除夕X原创人物(卢莫愁)
*是本系列的最后一篇。
*他们属于文化传统,只有人设属于我。
*我爱他们。
以上。


“近来阿除总对着几封书信心神不定的。”冬至布好茶,侧过脸看中秋。
中秋顺手取过茶盏,鹅黄的水袖在空中划过一道轻缓的弧线,慢条斯理地道。
“约莫是从上次回来开始的罢。元夕——是你劝她出去的。”
被点名的元宵连忙澄清道:“我不过是劝她不要总抢中元的糖葫芦,我也不知她是怎么……”
中元含着糖葫芦,探过头来含糊不清道:“还能怎么?怕不是‘风流才子多春思,肠断萧娘一纸书’罢。”
元宵抬手敲了中元一记,疼得他龇牙咧嘴:“还不都是因为你!吃你的糖葫芦去。”
中元苦着脸,贼心不死地扯住身边七夕的袖子晃了晃:“快看看你那红线,到底有是没有那萧娘啊……”
七夕拉回自己的半截袖子,道:“确是红鸾星动。”
一时满座寂然。片刻,中秋问:“结果何如?”
七夕敛着眉眼神色:“我不省得。”


除夕坐在桥头,将怀藏的给卢姑娘的书信取出,系于雁足,尔后松开手,由那孤雁扑扇着翅膀飞向天际。
卢姑娘名为卢莫愁,疏淡和美,颜如舜华,偏生又有几分执拗耿直,显得格外别致灵动。除夕头一回到洛阳去时便认识了她,二人一见如故,因聚少离多,便彼此约定互通书信,故而虽远隔山海,除夕却浑然不觉。
忽而听见有清脆稚嫩的童声,哼唱着古旧的乐曲:
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。呼儿烹鲤鱼,中有尺素书……”
除夕专注地聆听了许久,直至日落黄昏,声音的主人蹦蹦跳跳地远去在视野里。
她负起行囊,踏着一地金色的余晖,在四下的静谧里轻轻哼起这旋律:
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……”


与卢姑娘的通信越来越频繁,信的内容也渐渐从诗词歌赋变成了一些琐碎的事,常惹得除夕会心一笑。
有时若读到不明白的字句,她便去问中秋。中秋是他们中最为通透人情世故的一个,必定会为她释疑。
这一日,除夕与中秋手谈几局,兼而聊聊琐事。
中秋落下一枚白子,道:“除夕,你觉得卢姑娘如何?”
“如何?”除夕拈着黑子,不假思索道,“卢姑娘直率敏慧,饱读诗书且见解独到,是我高山流水的知音。”
“定是如此?”中秋把玩着手中白子,“你二人仅是伯牙子期?”
除夕正落子,听见中秋的问话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不是伯牙与子期,又能是什么?”
中秋不答,反又问道:“那你觉得若是卢姑娘成婚育子,你待如何?”
除夕摸棋的手一顿,竟不知如何作答。
我待如何?
她脑海中无端浮现出着婚衣的卢姑娘的模样,她拨开卢姑娘面前的纱扇,与她成婚……
除夕醒过神来,望着一片狼藉的残局,匆匆道了声“对不住”,便落荒而逃。
“长相思兮长相忆,短相思兮无穷极……”
中秋握着已然温热的白子,一时无比寂寥。


除夕魔障一样地反复思索着中秋的话,便格外期望卢姑娘的信来。
可一连十几日,那只鸿雁都没有再停在她的檐上。
她于是咽下满腹心事,终日惶惶等着卢姑娘的书信。
——孰料等来一纸请帖。
除夕展开手中长信,信中道清卢姑娘将要与她的心仪之人完婚。
想必是欣喜难平罢,卢姑娘用着不如往日之稳的笔触写道:
“阿除,到我成婚那日,你也来观礼罢……”
除夕收起信,握着笔,只觉胸口闷闷作痛,不知这回信如何写得下去。终于迟疑地落下一笔,那开头的第一个字却已墨色都晕开了。
“卢姑娘,近来家中事务繁忙,怕是不能赴约……”
写罢搁笔,就着烛焰的光,除夕打量了一阵请帖上苍劲有力的除夕二字,想着那必定是个清雅又有风骨的男子,而忽视火苗一点一点将红纸舐噬殆尽。


卢姑娘的婚期如期而至。
当日春风和煦,桃花灼灼,一派春光烂漫。
在漫天扬起的花瓣中,除夕轻声唱道:
“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,宜其室家……”
在馨香馥郁的歌声中,卢姑娘鲜红的裙裾渐渐隐没,与纷飞的桃花各自难辨。
除夕要了一串糖葫芦,到那座桥的桥头等着。只是她等到天色将暗,也再不见当日唱歌的幼童。
有路人提醒道:“姑娘,将要宵禁了,快回家罢。”
于是除夕咬下一口糖葫芦,悠悠地往回走,耳畔依稀回荡着当日的曲调:
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。呼儿烹鲤鱼,中有尺素书……”

尾声
除夕静静地坐在桥头,一如百年前的石桥与她相对无言。
人皆道洛阳纸贵,雨亦如是。除夕不防,却自是安然地听雨。
忽而头顶横亘了一片阴影,除夕仰起头,似曾相识的女子撑着一把伞挡在她头顶。
除夕仰着头,目光直对上对方眼瞳:“姑娘姓卢?”
女子摇头:“妾姓落,名为落辞夕。”
除夕不语,许久才问道:“姑娘是做什么的?”
“妾是那楼里的歌女,战乱时,与家人走散了。”
“你可会些什么古曲?”
“今人大都不爱古曲了,不过妾身还会一曲。”女子茫茫地望着远处,“那是祖母教与妾的……”
清婉绵长的歌声便响了起来,随风翩跹:
“客从远方来,遗我双鲤鱼。呼儿烹鲤鱼,中有尺素书……”
除夕没有再问,再问也毫无用处。
素绢恋恋,有故人之意。只是她的故人,再也寄不来那一尺素绢了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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