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刺,摇篮曲和反骨的歌词。

*最近还活着(物理
*封面是自己拍的吴冠中老师的明信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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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酒鱼酒】一梦南柯

*有ooc和大量私设,不适慎入_(:з」∠)_
*首发贴吧。这里略做改动。
好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,现在才想起搬过来。
*庄周未成年设定√【伪】正太是世界的宝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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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眼神迷离地望着手中的酒杯,再灌了一大口下去。
——何以解忧?唯有杜康。
虽说他正是鲜衣怒马快意江湖的年纪,心中只有豪情万丈而并无忧可解,但作为一个好酒之人,面对着几坛上好的佳酿,却是难以自持的。
酒与茶的味道不同,喝的方式也不尽相同。茶须得细细地抿才能品出清冽甘甜的余味,因而喝茶的人通常都是极有耐心的;而越烈的酒却越得大口灌下,那样的感觉就好像胸膛里燃着一团炽热的火焰一样,令人实在难以忘怀。
——李白便是这么个喝法。但也有个坏处,就是他已醉了。
说起来,哪个酒鬼会怕醉,更何况李白素来喜欢这种醉倒的感觉,他的神来之笔也多数是这时候作成。然而这次醉酒,却着实是与往常不同的。
只是李白并不知道。他自然地倚在酒桌边,甚至没来及思考明天治安官先生会不会把他关进小黑屋里,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
李白在梦境里隐约听得几分声音,却又模糊不清,生生搅了李白浓厚的睡意,不免有几分恼意。
他睁开眼,本想看看是谁扰人清梦,怎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略显稚嫩的脸,分明是个少年。他微合着眼睛,却未露出丝毫因目不视物而导致的窘迫。
李白觉得头脑清明,并无半分宿醉后应有的不适,不由奇道:“小家伙,你是何人?我又为何在此处?”
少年仍是闭着眼睛,眉眼虽还未长开,却已能窥见几分长大以后的风华绝代,李白微哂,却听少年道:“我是庄周,此番是你误入我的梦境。”
说着,那张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,但很快又消退:
“从未有人到过这里……迄今为止,你是唯一一个。”
李白自是不信,只当那庄周编话诓他,庄周却是极认真地回过了身去,喃喃道:
“也罢……都是命数。”
李白甚是好笑。他从未见过庄周这般年纪不大却如此老成持重的少年,便胡乱应了声,禁不住对庄周的好奇决定陪着他演完这场戏。
横竖是无伤大雅,李白想着,问道:“我要何时才能回去?”
庄周的声音很笃定:“七日之后。”


李白暗自思忖了一会,觉得七日之期也并不长久,权当游玩,便不再言语。
——他绝不会承认,还有一个安心留下来的理由是,庄周离去时,似乎是无意地提了一句:
“院内桃花树下埋着陈年佳酿,你若是想喝便自取罢。”
李白有些郁卒。他嗜酒这事真已经如此广为人知,甚至到了未曾谋面的人也知晓的地步了?
不过他没有思虑太久,既是有酒自然是好的。于是利落地随意挽了发,悠悠地踱向庭院,却见庄周已经坐在桃树下的石桌前自斟自饮着。
李白于石桌前对着庄周坐下,看着庄周倒酒,自己也倒了一杯,兴致勃勃道:“你也是好酒之人么?”
庄周沉吟了片刻,模棱两可地答道:“算是吧。”
于是偌大的庭院一时寂静无声,偶有轻浅的风声和杯盏碰撞的清脆响声,未几就消散在空气里。
二人相对饮了许久,李白忽然放下酒盏道:
“这宅子统共只有你一个人?你平日独酌时不觉得寂寥吗?”
庄周疑心李白已有些醉了。无他,只是李白的话要比平时多出些许,且问的问题更加琐碎而已,非要逼我拿个OOC的句子来形容,就是像个老妈子一样。
庄周抬起袖子挡住嘴角一抹清浅的笑意,轻咳了两声以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:
“你若是觉得有些冷清,近处有市肆可游逛。”
于是李白朗声笑开,仿佛稚子一样兴奋地拉起庄周:“甚好,不如子休与我同去。”
庄周无法,由着李白把自己半拖半拉到集市上。
“此地繁华,不输长安。”李白由衷地叹道。
“长安当真如此好?”庄周难免有几分好奇。
李白露出一点疏懒的笑意:“在我眼里,纵使此地之于长安繁荣百倍,我亦是更偏爱长安的。”
庄周若有所思地再饮了一杯。
喧闹的市肆间,有一处静默的角落。少年俯下身,忽而睁开眼睛,澄澈的眼眸里映出青年微眯着眼的醉态。
“阿白……”
少年喃喃自语着,语气熟稔得仿佛相识已久。微凉的手指覆上青年的眼睛,想着那人洒脱肆意的笑容,眼里也好像染上了一点光晕。


自那天起,李白就这样无比自然地住下了。
可能是生来具有的乐观天性使然,李白喝喝酒逛逛街偶尔提笔写几句诗,小日子过得滋润无比。
只是有时候,他总是觉得这庭院他不是第一次来,而是仿佛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不短的时间。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有着深切的印象,他能准确地辨认出每一棵形态相似的树,即使在如是大得堪比皇宫的院子里也从未曾迷路,隐约觉得哪棵树下似乎被谁埋了几坛酒……
待他真的从一棵偏僻的树下掘出一坛甘醇的佳酿时,他忽而想起那日他初至此地,拉着庄周去市肆时,自己自然而然地唤出庄周的字。
——莫非,这真的不是他们初次见面,并且他们相熟已久?
李白心里疑惑非常,又不便贸然询问,两相权衡之下还是闭口不提。只是疑问一直盘桓在他心头,为纾解这样的疑虑,他开始练剑。
李白毕竟还是一个剑客,而且剑术出神入化。翩翩的青年挥舞着凌厉的剑,绚丽的剑光和着被剑气所划落而纷纷扬扬地落下的柳絮,这样的一幕仿佛来自于绝世画手所作的一幅丹青,实是叫人难以移开视线。
庄周就静静地站在远处,凝视着李白翩然得仿佛将要乘风而去的身姿,只觉得心里好像被牵动了一角。
但这样的李白也太过缥缈,他仅仅是这样看着,就莫名地体会到了一股沉重的悲伤和欣喜,仿佛其实那人已经离开许久,直到如今才归来。
庄周隐约明白这种萦绕在心间的感受的含义。
——但七日之期将要到了。
他半合的眼眸全然地睁开,其中的情绪却已经尽数被掩盖。


李白最近觉得庄周不太寻常,具体是如何地不寻常他却又说不出来。他疑心是自己的错觉,便不再放在心上。
他抱着又一坛找出来的酒,正打算再来个一醉方休时,余光瞄见庄周倚在柳树下,神情柔软平和,似是陷入一个甜蜜的梦境。
一只泛着莹莹蓝光的蝴蝶蹁跹地在他的身旁飞舞着,最终小心翼翼地停留在他闭合着的眼睛上。
李白望着这一幕,觉得心中莫名泛起难以名状的悸动。
——可,这是个男子……且,年岁尚小……
李白懊恼地谴责着自己莫名冒出的想法,但总觉得心尖仿佛被一根羽毛悠悠地撩搔着,一下一下地几乎荡漾开来。
幸而庄周醒了,才使李白的窘境略为好转。即使是醒着,他亦闭着眼睛,但那只蝴蝶却悄无声息地飞离,须臾即消失得了无痕迹。
庄周起身,一步一步地走向他。明明是再平凡不过的举动,他却显得郑重其事,李白的那几缕绮念无端地又冒了出来。他看着庄周停在他跟前几步远的距离,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
李白注视着庄周,一时有些失神。他从未见过这样澄澈的蓝色眼瞳,即使让他以引以为傲的毕生才学描绘也无能为力。那不是任何华丽或精巧的词藻能描述的,与之相比,他此前所见过的西域人的蓝眸,乃至楼兰公主盈盈的眼波,都相形见绌。
直到这时,李白第一次有了被他注视的自觉,这才恍然——
庄周不知已经看着他多久了。
但此时的庄周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,好像这样的凝视都是一种奢侈一样。
看着庄周的神情,李白潋滟的桃花眼里失了一贯舒朗的笑意:“……为何如此?”
庄周翕动着眼睫,在浩瀚如深海的眼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:
“已经七日了。”
李白怔了一怔,才明白他的意思,不由失笑:“我可以留下来,哪儿也不去。”
“但你若是今日回不去,便再也回不到你的长安城了。”庄周沉默了片刻,如是道。
两人相对无言。这一段时间的沉默虽及不上他们平日相处时候的半分长短,但却足以将他们翻来覆去地煎熬着。
李白闭上眼睛,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:
“……那不如,就此别过吧。”
他毕竟是一个浪子……而浪子需要的是自由。
庄周的眼睛里是深沉的悲伤,安静而内敛。
“你果然……还是一样的决定。”
李白蓦地心惊:“什么叫一样的决定?!”
庄周却已不欲再多说了。他的脸色越发苍白,最终他踮起脚给了李白一个浅浅的吻。
一个温和而浅淡的吻,在额头上。
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,真实与虚幻的界限也不可辨析。他伸出手想触碰那唯一的渴望,触手的却只有虚无的一阵风……
——还有一只被他拢在掌心的蝴蝶。


庄周无力地揉了揉额头,睁开眼睛。
这不是第一个关于李白的幻境了。
他与李白的相遇,早已风化在记忆的洪流里。那个剑客,那个谪仙一样的青年,最终被他送回他心心念念的长安城。
但情丝缱绻如蛛网,温柔而密不透风地将他围住。为解相思之苦,他宛如魔障了一样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幻境。
明知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,甚至那人都只是他所幻想出来的而已……但是李白就像是他的瘾,戒不掉,只能用摧残自己的方法待在那人身边,一次次地相遇又别离。
一生有多少的七日?他却已尽数交付给李白了。
——别后不知君远近,相逢唯有是梦中。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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