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观柳柒世界线

RPS不上升真人，没了。

——
华山师兄抱着坛酒进来，看见坐在窗边陷入沉思的华山姑娘。
“师妹？”华山师兄关切地问道，“今天也没去乞讨啊。”
“嗯……？……啊，是啊。”华山姑娘强打起精神，“师兄今天找我有事？”
“也没什么。”师兄笑了笑，把酒坛摆在桌子上，“不过是给你讲一个故事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华山姑娘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。
师兄也不恼，瞥了她一眼，自顾自斟了一碗酒：
“是夫人的同门告诉夫人的一个故事，我觉得很有意思，所以，来分享给你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接着缓缓道：“是一个，暗香少侠和华山女侠的故事。”
华山姑娘蓦然抬起头来：“啊？！”
迎面撞上师兄戏谑的眼神，华山姑娘老脸一红：“师兄，你……”
“我说师妹，这可不像你啊。”师兄慢慢悠悠道，“竟然还能在酒馆编个故事，你知道引得多少听了故事的人打听你？”
华山姑娘把脸埋进臂弯里，声音闷闷：“说了就说了，又怎么样……”
“这副样子，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跑到汤池嚷嚷‘我白嫖被梁妈妈打断了腿，只想要点路费回华山’的师妹。”
师兄的声音悠然含笑，她却是抬不起头来。
“我……”她长长叹了口气，懊恼地把自己埋得更低，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……”
“这故事怕是都传到那暗香少侠耳朵里了吧？”师兄拍了拍华山姑娘的头，给她也倒了一碗酒，“来，今天是桂花酿。”
华山姑娘慢慢地把头抬起来，双手捧着酒碗，看那桂花酿的眼神像是要把碗盯出个洞来：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啊。”
师兄便是再好脾气，也忍不住打断她祥林嫂一般的念叨：“你对那个暗香男弟子，是真心喜欢？”
“当然……”她又想把脸埋进酒碗里了，“我都想过带他回暮云阁了……”
“那不成了？他如今既然已经回来，你现在跑去同他道你心悦他，想带他回华山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可……他还是要离开的。”华山姑娘眼神飘忽，“他只不过暂时回来……”
“那更简单，只需保持联络好了。你到底在烦恼什么？”师兄这下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。
华山姑娘看着对面的师兄，话到嘴边又咽下，最终长出了一口气，灌了自己一碗桂花酿，闭了眼道：“我觉得自己离了华山就没什么用处，半点讨人喜欢的地方也没有，与其渐渐相看两相厌，还不如就此别过呢。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低，最后已是怯怯的私语，混在华山的风雪里，快要听不清楚。
“师兄，你也觉得吧？竟然是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……”她低低地敛了眉，弯起唇角，“可是他那么好，我害怕……”
——然后她出乎意料地收到了一记暴栗。
“借口！”师兄已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。
“你这样还像个华山弟子？华山教了你什么？师兄教了你什么？”
“但行好事，莫问前程……”她喃喃回答。
师兄气得把剑拍在桌子上，起身道：“他为了你回来，是为了看到你怂这一下就完了？你大费周章跑到酒馆讲那么久的故事，难道就是为了这样的结果？师妹，想要一个结局的到底是谁？”
望了望师兄拂袖而去的背影，她怔怔地坐了一会，从桌上取了笔墨，颤抖着手腕开始下笔。片刻以后，她吹干墨迹，找到师兄的妻子，将信和剑转交给那位嫁来华山的小道长。
翻身上马，她的身影渐渐远去，在华山的天光里磨灭成一个小点，最终融入满山溶金。

“夫人，师妹给我写了什么？”
师兄搂着怀里的小道长，展开了那一封潦草的信。
——
师兄：
见字如面。
已往，勿念。不见故人不复归。
师妹顿首
——
“唉，那个傻姑娘。”师兄无奈笑道。
小道长朝着华山姑娘曾经离去的方向望了望，道：“希望她的马，快得能追上圆满。”
“一定能。”

Fin.